蕊鹤

我的天书

【狗崽】让我偷偷看你

牛角面包:

*ooc傻白小甜饼,一口吃掉


*玄不救非,氪不改命,我不信邪




晴明阿爸好容易肝出大天狗来,纵然是卷个风袭都软绵绵的奶天狗,那也要天天揣在心窝子里,处处留意着。




奶天狗小小年纪就生得一幅好皮囊,怎么看怎么招人喜欢。愁人,这万一被哪家坏蛋瞧上眼掠了去,阿爸的心尖尖都要疼死。隔壁的黑晴明就眼红得紧——不成不成。可阿爸是谁?平安京第一大阴阳师呀,大阴阳师略一沉吟,就摇着扇子摸出个大面具,招招手:“狗子,来。”小狗子最听话了,立刻就来。晴明阿爸把那大面具套到小脑袋上,哎,这就解决了。“狗子,面具下头的脸可不能轻易叫人瞧见,知道吗?”




大天狗不知道。但也不问缘由,总之听阿爸的就对了。




等到小奶狗变成了大天狗大人,再也不怕有人强行掳走,阿爸觉得狗子可以把面具摘了——“盛世美颜你已经成功一半了,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盛世。狗子,面具摘了吧。”




狗子——大天狗大人,他不。那老头子似的丑得出奇的面具望过来,看不见面具底下究竟是个啥表情,一把沁凉的声音淡淡道:“不摘。”




吾儿叛逆伤透吾心。阿爸扇子也不摇了。莫不是小时候那天仙似的可人儿长残了?断不肯见人了?多年来他也鲜少见过儿子取下面具,长什么样子他都快忘了。




呔,坏事了。




大天狗端端坐在院子里大冬天光秃秃的樱花树梢头,谁也不瞧,谁也不理,凭阿爸怎么哄也不肯摘那面具。“自己造的孽呀。”八百比丘尼拿袖子掩着唇笑,飘飘忽忽地道。




伤透心的晴明阿爸索性也不理会青春叛逆期的倒霉儿子,扎进召唤室去画符。




这一画就是一下午,院子里的人啊妖啊都进屋去了,放晚的天开始飘雪,大天狗才从树上落下来,去吃今天份的达摩。




“今天没有达摩呢。”神乐堪堪瞧着他张望了老半天,才慢慢说。大天狗转向她——即使是隔着面具,神乐也感受得到他逼问的目光,于是手中的伞一拐,指向前厅。大天狗循着方向看去,便瞧见一大群人人妖妖聚拢作一团,姑姑和阿爸整个喜上眉梢。




“是妖狐呢。”神乐轻轻说。大天狗走近几步,只瞧见姑姑怀里抱着的毛茸茸一小团,白生生的,说不清是耳朵尖还是尾巴尖的地方泛着点儿紫色。他听见阿爸逗那小团子:“阿崽,阿崽,吃个达摩,好不好来?”




哦。大天狗冷冷地想,今天份的达摩就是给这小崽子了。


 


不光是今天份的,第二天的、第三天的……颜控的阿爸把达摩都喂给了愈发俊俏的小狐狸,以前最疼大天狗的姑姑也整日没见地给那小狐狸打御魂、打觉醒。




大天狗很不满意。




阿爸又在叫了:“狗子,来。”待他走近了,把身后的小家伙往他怀里一推。“我瞧你也懒怠动弹,反正闲着也是闲着,阿爸和姑姑都忙,你来带阿崽升级吧。”




大天狗不愿意,大天狗想拒绝。但是阿爸不容置疑地微笑着,不容置疑地摇着扇子。算了,奔赴大义的途中定有劫数相挟,这想来就是大义的考验。为了大义,大天狗忍了。




阿爸满意地走了。可小狐狸不识相,跳起来就想把大天狗的宝贝面具掀掉。大天狗一惊一怒,霎时间就把小狐狸卷到十步开外,摔个屁股墩。小狐狸摔得愣了,嘴巴一瘪,金灿灿的眼睛一眯,眼泪浩浩荡荡地就下来了。大天狗猛地一转头,瞅见阿爸还没发觉,趁着这工夫赶紧抓住哭得稀里哗啦的小东西,捞起来就往天上飞。




“哇——”




啧,吵死了。这么小一个,怎么能发出这么大的声音。大天狗伸直了手臂,把那激烈地动个不停的团子拎开,离自己远远的。可小狐狸闹腾得更凶了,哭得直打嗝。“撕拉——”袖口的针线就松开了,张牙舞爪的团子立时往下一掉。大天狗眼疾手快一把抓回来,那小狐狸已经吓得没声儿了,手脚并用狠狠抱住他的脑袋,压得那本就不舒服的面具也狠狠硌着鼻梁。




大天狗疼得皱起眉,把黏在头上的狐狸崽子扒拉下来,连带着面具也给扯下来了。他也管不了那许多,只是窝心火冒地揉揉鼻梁,都起印子了,想来狼狈得很。久了才起心思瞅一眼怀里的动静,却见那小狐狸已经全然呆住了,愣不拉叽地盯着自己——莫不是吓傻了?大天狗伸手捏捏那脸蛋,嗯?细细滑滑的,像他爱吃的糖糕。




小狐狸也任他捏,仍然只是呆傻的神情。




啧,坏事了。晴明会生气的吧?会的吧?他的宝贝阿崽被吓成这幅傻样子。




大天狗有点忐忑,他决定先哄哄高兴了再回去。




黑色羽翼的大妖怪出现在市集上的时候,卖糖糕的小摊主吓了一跳。羽毛乱乱的,面具也有点歪,怀里还箍着一只傻不愣登的小狐崽。“两包糖糕。”大天狗还是端着他那清高的架子说。小摊主麻溜儿包好热腾腾的糖糕,双手呈上去。




黑色的羽翼又一展开,骤然就飞到人寡声稀的街角去,把小狐狸放下地。小狐狸呆呆地不吱声,大天狗也不说话,只是把糖糕往他手上一塞,就不动静了。许是被糖糕烫了,小狐狸回过神儿来,一开口就是:“大天狗大人,能不能、让小生看您一眼?”




这小孩说话倒老成得好笑。大天狗低头瞥他一眼,正对上那双金灿灿来水灵灵的眼睛,也不知道怎的,竟叫他心下一悸。他赶紧抬头不看,淡然道:“晴明不让。”说了的嘛,面具下面的脸可不能轻易叫人瞧见。




小狐狸最是机灵了,偏不依:“那,那您别动,小生偷偷看一眼。阿爸不会知道的。”童言无忌竟有些可爱……但是大天狗没有这么觉得就算这么觉得了也不说。




久了不见回应,小狐狸只得委委屈屈收声。末了又忸忸怩怩开口:“大天狗大人,糖糕烫,小生拿不住。”大天狗纡尊降贵瞧他,包糖糕的毛边纸还好好地没拆,小手爪拿不了那烫东西,偏生缩进袖管里垫着,看着可怜巴巴。




大天狗只得蹲下身,腾出一只手拿着糖糕,小心地一口一口喂。又怕那比手儿还嫩的嘴也给烫着,时不时还要吹吹。哎——偏他昨儿还是个姑姑一手喂达摩的孩子,今天就要照顾更小的小崽子,妖生艰难。




好容易瞅着那哭得红红的眼角不红了,抽抽噎噎也不抽了,想是瞒得过晴明了。大天狗站起来,领着小崽子往回走。街巷内人多不宜飞,他腿长步子开,倒也不慢,只是蓦地手被拉住了,却是小狐狸伸手牵着他,还在急急跟着小跑。




鬼使神差就心软了,鬼使神差就走得慢了些,再鬼使神差就弯腰又抱回怀里,瞅瞅额头上都出汗了,又鬼使神差笨手笨脚地替他拨拉拨拉头发,擦吧擦吧汗。




总之是鬼使兄弟的锅。




回到寮已经赶晚了,狐崽早窝在他怀里睡着了,姑姑迎出门来把狐崽抱回去。那么暖乎乎软乎乎的一团,离了怀里还有点不适应,大天狗伸手擦了擦狐崽嘴角的糖糕屑,还是放了手。“啊啦,一天不到就舍不得了呢。”八百比丘尼抚掌轻笑。




没有。没有舍不得。大天狗冷冷地想,转身就走。“明天也要带着阿崽喔。”占卜师在背后柔声道。




大天狗不愿意,大天狗想——好像也没有那么不愿意,也并不是非要拒绝嘛。


 


清早起来,大天狗就守在院子里。过路的小妖怪们看见了,窃窃喳喳地瞎猜,大天狗大人像是在候着谁,是谁呢?姑姑把阿崽从结界里抱出来,已经长大了一圈,揉揉眼睛却还似小时候一般模样。有风来,带着似有若无的草木气味,遍识世事的姑姑嗅到了:“春天要来了啊。”




春天要来了,大天狗大人的心情好得很。




如约带妖狐去拳打麒麟脚踏大蛇,手把手教他使风,又替他挡下对面来的袭击,一天下来就伤痕累累。小狐狸倒完好无损,只是堪堪炸了毛:“大天狗大人!您受伤……”“不碍事。”大天狗有点累了,刚好那小狐狸靠过来,毛茸茸暖洋洋的,他顺势伸手抱好,再蹭一蹭,伤口好像也就不那么疼了。“小生去找萤草姐姐!”小狐狸说着就要跑,大天狗赶紧地一把拉住:“不用。”让我抱一会儿就好了。他心里这么想着,嘴上却不愿意这么说。




夕阳西下了好些时候,大天狗又端端回到树梢去,看着枝丫上冒了头的嫩芽。“大天狗大人!”有人唤他,是妖狐啊,“这个给您。”大天狗飞落下去,是一小钵捣碎的草药。其实大天狗一回来萤草就给他叮过了,但大天狗不说。他只是低头看着那小钵子,垂着眼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。妖狐看不真切那眼神,又想摘掉那面具,手痒得厉害,但终究忍住了,只是讷讷道了声晚安,就跑回屋子里去。




这边厢大天狗还拿着那钵子草药,仍是低着头,轻声道:“晚安。”倒像是对手里的钵子说话。




狐崽被放到结界里养着,红蛋蛋白蛋蛋喂着,一夜起来,就脱胎成清俊的少年模样,眉眼间描的火红妖纹像是能烧起来一般诡谲,叫人盯着挪不开眼。晴明阿爸送了柄小扇子去,也就有模有样地跟着阿爸学,走起路来扇子也一摇一摇的了。




身子骨长大了,狐族的顽劣性子也都跟着暴露出来。天生冶丽的一张脸,非拿个面具神神秘秘地扣着,扇子掩着嘴角,低低说些动听话,顾盼间无限风流。




“鲤鱼精小姐今天也像出水芙蓉一样呢。”




“萤草姐姐还是一如既往地可爱。”




“八百比丘尼大人——”




八百比丘尼伸手揉揉妖狐的脑袋,淡淡一笑:“看着长大的孩子,要说俏皮话还早了些呢。”妖狐撇撇嘴,垂了耳朵,又去撩拨别的小姐姐。在跳跳妹妹面前站定还没开口,后领子就被扯住,大天狗伸开翅膀挡了妖狐的脸,不咸不淡:“去打御魂了。”说着就拎起来往天上去,全不顾狐狸啊啊啊地嚷。


 


妖狐傍上了大天狗大人这高枝,整日在大蛇和麒麟跟前耀武扬威。久了还是有些不甘,套上针女小生好歹也是单体扛把子,怎么临上场了就像个装点战容的花瓶子小白脸呢。




“放着小生来!”一轮下来三点火,大天狗已经握在手里了,听妖狐一声吼,想了想又扬手卷个风袭,好整以暇地看这狐狸接过鬼火能翻出朵什么花。




最终还是只突了两下,还被对面的大刀砍得险些背过气。




鬼火兜兜转转又回到大天狗手里。定神看去,竟然收了那幅云淡风轻的派头,那面具怒目蹙眉竟是要活了,双翼展开势同山雨欲来。如果不是看见他这个样子,妖狐都快忘记了,大天狗大人是一把刀,端的是谁也不理睬的模样,但发及锋而逝,铁近刃如泥。




大天狗大人生气了,羽刃暴风清了对方的场。妖狐看得有些发愣,末了,品出几分尴尬的意思来,总归他自己抢了火又拖了后腿不是?扇子又掩过嘴角,掩过不好意思。想道个谢吧,偏生又开不了口,这可怎么好?青春期的小少年哟易碎的自尊心。




那之后妖狐一直不吭声,大天狗也默默有些恼——恼个什么呢?是恼妖狐不理他?还是恼对面在他眼皮子底下动了他带大的崽?是了,就是那边那个不识好歹的妖刀姬,偏要跟他大天狗叫板,弄得小狐狸——嗨呀,怎么又想到这狐崽身上去,偏他今儿早晨还惦记着别的小姑娘呢,可叫人气恼不气恼?不对,吾这是恼个什么?




大天狗想不明白。大天狗更气了。




“狗子和阿崽这是闹别扭了?”晴明阿爸瞧着一个坐一边,谁也不看谁的两只妖,慢慢悠悠地问。“可不呢嘛,小时候可不这样。”姑姑不甚关心这个,小孩子嘛,闹闹别扭总会好的。不说还好呢,这么一说,大天狗听进耳来更不受用。小时候多好,狐崽从来只粘着他,也不会——也不会跟现在这样,逗逗左边的小姐姐,又闹闹右边的小妹妹,他倒快活,下午阵怄气的劲头哪去了?




达摩不吃了,最喜欢的麦茶也不喝了,呼啦呼啦翅膀又回到树梢头。“这是动了多大的火气。”阿爸摇摇扇子,恰把阿崽偷偷跟着也飞上树的眼神儿收进眼底。




狗子呀,最是不解风情了。打小就跟着跑,怕被嫌弃也要黏着,去哪儿、干什么都要晓得,阿崽的心思,连博雅那木头都猜得出几分,大天狗大人却只顾着他的大义,谁人也不理会。这时节闹了小别扭,也怨不得以往的心事都被翻出来,一一打了结却是解不开。




三春孟仲,天气清明,和风拟把草木催生,正是少时怀春。樱花妖温温柔柔笑一笑,就答应了一众女孩子催开漫天的樱花。吓!端坐在树梢的大天狗险些被掀翻,还好稳住了,白如晨霜的狩衣隐在春深处。


“大叔,大叔!”新来的鲤鱼精又在叫了,大天狗心下一烦,不听。


“是哥哥。”妖狐笑盈盈地纠正,倒也不为这个着恼。


“大叔哥哥,你为什么要扣个面具呀?”


“面具下头的脸可不能轻易叫人看见。”


“那叫谁看见才好?”


“嗯……叫小生的命定之人看。”


“那又是谁啊?”




没了声响,大天狗怎么仔细听也听不着。久了,那声音才带着笑意悠悠道:“不知道呢。不过,鲤鱼精小姐想看吗?”




那时间面前的樱花绚烂得闹心,春风也吵人。大天狗闭了闭眼,止不住地眩晕。鲤鱼精会说想的吧?所以,那小狐狸的命定之人就是——就是——




“妖狐大人!请、请离鲤鱼精小姐远一点!”河童畏畏缩缩又坚定不移地跳出来。




“哎呀,哎呀。”妖狐轻飘飘地笑,任凭河童又急又怕地把还迷惑个不住的鲤鱼精拉走。他靠在樱花树上,闲闲地打望院子里翻花绳的姑娘们,望了一会儿,才慢悠悠地转头向树上:“大天狗大人,看够了没有啊?”




枝影横斜稍动了动,大天狗飞落下来,带离了一身落花。美则美矣,就是面具太辣眼睛。“你刚才说命定之人,是谁?”好家伙,一点儿也不承让,就这么问了出来。




妖狐笑笑,抬手摘下面具,火红的妖纹露出来,额间的、眼下的,犹似鲜活有灵气,衬得金灿灿的眸子像是流转着什么光,一时迷了人心窍。“小生不知道呢。”他仍是笑,眼睛却不笑,直直盯过去,“大天狗大人知道吗?”




大天狗的面具严严实实,也不知道后边是个什么表情。妖狐盯得久了眼睛也酸,罢了,总是拗不过的,又拿起自己刚摘下的面具扣回去——手却被捉住了。大天狗伸手握着妖狐的手腕,不让他扣回去。




“你想看看我吗?”他嘴巴里干得紧,说出来的话也是干巴巴的。




妖狐愣了愣,随即轻笑:“不想。”




这倒奇了,之前嚷嚷着想看一眼的是谁来着。“为什么?”




“因为大天狗大人不喜欢。”妖狐笑得干干净净。




要不是那双眼睛里真真切切除了光什么也没有,大天狗几乎要以为这是什么狐族的媚术了。他一时有点愣:“就这样?”




妖狐敛了眉眼,仍然只是笑:“就这样呀。”他拿扇子挡去脸上快挂不住的笑意——这么折腾是做什么呢,还是回去找小姐姐们好。




“那你喜欢吗?”




清冷的声音从上面飘下来,仿佛还伴着樱花落地的声音。妖狐被惊着,抬头去看——丑不拉叽的面具倒是取下来了,那高傲的下巴颏儿却直往一边抬起来,躲闪又下定了决心的样子。叫人看不着正脸。




可不就是在害羞呢么。




妖狐觉得这个时候该嘲笑地嗤一声,好拉下那高高在上的脸皮儿来,但他自己的脸都烧得难为情,哪还有工夫去嘲笑别人呢?他只能傻乎乎地站在那里,总发不出声音来。




许是久也不见回应,大天狗转回头来,就瞧见妖狐愣在那,便是连羞赧都顾不上了,又急又怕地追问:“不喜欢吗?”




妖狐圆睁着一双呆了的眼睛,讷讷地结巴:“喜、喜欢。”话音才悠悠未落地,面上又烫了几分。




哦呀,今儿院子里的樱花可真好看呢,那叫一个红。三尾姐姐吹吹新涂的蔻丹。就是跟前杵了俩傻子,像是要和樱花赛赛谁更红火一样——煞风景。


 


樱花开着呢嘛,和风细细吹着呢嘛,谈个小恋爱的季节又到了。大天狗轻轻靠近樱花树下坐着打盹儿的小狐狸。“……阿崽?”憋了老久才叫出来,竟然叫他又欢喜又紧张。




被叫的妖不应声。大天狗又靠近些,直靠到他身边,左右看看是没人了,才把羽翼张开,小心复小心地凑上去,轻轻吻一下睡得不省人事的嘴唇。许是醒了些,还睡眼朦胧着呢,软软的尖耳朵也迷迷糊糊耷拉着,仍把脑袋靠过来,埋进他怀里,蹭了又蹭。




嗨哟,这么大两只,缩在那树下是还怕被发现?晴明阿爸凉凉地看一眼,摇着扇子又走开了。可不呢嘛,面具下头的脸可不能轻易叫人瞧见,这指不定就私定终身了呢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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